杜少卿醒悟过来,顿有懊恼,琢磨道:“为夫明日再去诚心求取,料也不会推拒。”
陆安晴懒于搭理,在外闲待了整日,昨夜又被纠缠未曾好歇,可用于修炼的火候,极足。
陆晚雪轻笑,抖脱袭来的大手,飘身去了木榻,传音言道:“夫君错过了缘法,再去相求,此物,或非彼物也。”
杜少卿知陆师侄所言为实,无奈点头,却险些捶胸顿足,“真是福薄!”
他步至窗前,轻轻推开窗格,万物尽入眼帘,那座空置小院与计瞎子的住所,百寻不见。
“又不急回常阳坊市,这些时日,我且……”
……
翌日,天色大亮。
杜少卿吐了口浊气,看着两张似羞似喜的花容,赏心悦目,又有万般妙不可言。
他暗中谋划了大事,虽有无限温柔相伴,再待不住,笑眯眯道:“两位夫人在客房安心修炼,为夫与计前辈极熟,再去闲叙闲叙。”
陆晚雪红晕满颊,默运秘法,吐气如兰道:“夫君,莫要……甚求……”
陆安晴昨夜得了十三万缕真气,甚为满意,闲待于旁,观两名弟子较劲,浅浅笑道:“夫君早去早归。”
“大夫人放心。。”
杜少卿立知其意,这贪心婆娘,暗示他早早归房,以炼化三阶灵果。
花出大笔灵石,未哄来一滴元……,现下反倒成了炉鼎!
他干笑两声,就待起身掀被,一股巨力陡然袭来,丝毫未伤,已稳稳稳稳落于床前,遂招来灰衣胡乱换上,低笑道:“两位夫人,可用为夫侍候?”
陆安晴瞥了眼身侧娇媚的大弟子,悠悠道:“有雪儿在,夫君自去便是。”
内里绝妙的风光难以尽览,杜少卿大感遗憾,笑谈几句,抬步就走。
身后,有语声唤道:“夫君,可需妾身同往,陪计前辈对局?”
杜少卿脑中一转,步回床前,搂起佳人,与她仔细笼好瑶光皓彩宝衣,“你我夫妇同心,胜算增了数成,手到擒来。”
陆晚雪轻笑,她常年与师娘作伴,遇有新妙棋风,也生起了两分兴致。
她本是爽朗之人,与师娘对局屡战屡败,从未愤恚气馁,琢磨几招妙手,回了紫荷居,正好陪师娘消遣。
且,不知何故,师父使来眼色。
陆安晴见二人不成正形,暗自叹息,探出玉手取来宣霞绛绡宝衣,于被中悉悉索索折腾。
杜少卿不敢怠慢,大手在床褥上揩了揩,转身殷勤服侍,“大夫人可愿同往?”
陆安晴埋首查看一二,打理得还算尽心,顾自在床中盘坐,闭目言道:“妾身需紧着修炼。”
杜少卿知她离破阶之日已近,并未强求,大嘴堵前品尝了半晌,满是温馨的异香,这才与陆师侄悄悄离去。
陆安晴闻得声响渐远,举袖拭了拭唇角,飘身落于窗前。
酒楼下的摊边,两道熟悉的身影亲密挨坐,凑着脑袋共用早膳。
陆安晴扫过几眼,目中意味莫名,视线在一大片院落中搜寻昨日那座小院,神色渐有古怪。
“凡俗城镇,布有玄奥的奇阵?”
她哪敢久视,回了床中盘坐,将送来的存货悉数炼化。
不几,客房里,气息徐徐。
酒楼前。
杜少卿用过香喷喷的红油哨子面,与摊后老板娘笑谈几句,诚恳乱赞一通,牵着陆师侄在宽阔的街道踱步。
“二夫人,大夫人定是惦念美味,责怪为夫未与她备好早膳,故而在窗前督促咱们。”
“师……她并非气量狭隘之人。”
陆晚雪挽着他右臂,顾盼城中的景致,甚觉舒心,“师弟待我向来周到和煦,为何总想着法子,与她置气?”
“她也是小弟道侣,讨她欢心都惟恐不及,哪敢区别以待。”
杜少卿连连摇头,瞥到左前方巷口围了十几个闲人,有新奇的琴音传来,心下微动。
凡俗中的热闹,看看也是无妨!
前几日,在朝元宗隐玄阁聆听了两回玄音,至今回味时,只觉那玄音飘渺难寻,越来越是模糊。
修士过耳难忘,些微声响,但凡刻意去想,本是相隔数月数年,都会极为清晰。
他携着佳人,行至近前,探头探脑打望。
内里矮坐一位十七八九岁的清瘦少年,生得英俊潇洒,忘我拨弄一只似阮似柳的木琴。
杜少卿听过两耳,有隐玄阁的玄音明珠在前,顿觉索然乏味。
倒是周围看热闹的言语,甚为有趣。
“西门兄,此子天赋异禀,这等妙音,你我兄弟在兰香院都未曾听闻啊。”
“花兄所言有理,某阅尽西明国三千馆舍,这必是新创的调式,与大馆舍听了去,定会花重金求购……”
“两位兄台,此言当真?”
“哈哈,武老弟喜爱舞枪弄棒,自是不知。某乃西明国馆舍教头,终日留恋花丛,定然不会记错。”
“嘿嘿,两位兄台,此子相貌清秀,倒有些本钱,来此卖艺,想必家境困苦,你我兄弟乐善好施,不如帮衬帮衬?”
“武老弟此言,甚合某意,带回去调教一二,送与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些碎语,自然瞒不过杜仙师,他把玩着柔荑,大为惊奇:男风?如此,也可?
陆晚雪出身官宦之家,对凡俗间的异事,耳濡目染,蹙眉传音:“夫君,粗鄙之语,何必多留?”
杜少卿打小在修行之地辗转,少有接触凡俗,听得津津有味,知陆师侄不喜,他点了点头,抬步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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