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少卿双腿微软,紧握手中几颗符球,坚定摇头。
武红衣见此,跺足轻叹:“卿儿为何如此胆小?洞中所藏宝物,定然非同小可,怕是要被陆安晴二人夺走呢!”
杜少卿看着身侧佳人,干笑无语。
洞内深处,忽有语声,娇呼道:“师妹……武师妹莫要迟疑,快来相助……啊……”
杜少卿心中大骂,搂住身侧之人,脱口道:“师姐,快逃!”
武红衣神情凝重,带起他,转身往后飞遁。
杜少卿神魂大放198丈,顿觉不寒而栗。
一道残影,自洞内二百丈深处,飙射追来。
那遁速疾若电闪,较多年前遭遇的三阶妖兽——四翼飞火蟾,还要迅捷。
杜少卿瞬间弹出一颗符球,仅飞出三四十丈远,他手指向后遥点。
一团火球,爆燃。
热浪在石洞内,翻腾不休。
武红衣抵不住狂涌而至的气浪,身形顿时往前飞扑出二三百丈。
如此,倒是有助于两人急急飞逃。
杜少卿躲在大师姐宝衣下,仍觉那股热焰,险些将他烤透。
身上衣物,皆是凡品,立时化成飞灰。
他右手向下一捞,堪堪接住滑落的两只储物袋。
“呵……呵……”
那团炙烈火球,燃有一两息,突地四分五裂。
一道残影,刹那间穿过火海,飙射追来,“留下……那小子……肉身,……放……你离去!”
武红衣充耳不闻,紧搂身侧之人,长袖连连挥舞。
“怎有这般多夺舍修士?”
杜少卿心跳咚咚,一颗符球再次往后弹出,他不敢久候,手指急点。
一团青芒,乍显洞中。
凭空生出四五百支青芒木箭,迎面往那道残影,疾射而去。
那道残影,已追至两人百丈方圆。眨眼间,密密麻麻的青芒木箭,撞至他身前三尺之内。
“砰砰砰砰……”声,连绵不绝。
那道残影微有停滞,仍往前直直追去,语声迟钝道:“呵……呵……,小子……该死,低阶……灵符又……有何用!”
“砰砰砰砰……”声,仍未停歇!
杜少卿心中隐隐作痛,6张二阶上品《伤弓惊木符》,作价三四千块灵石,仅能延缓他些许?
这厮,怕是金丹大修!
杜少卿手中剩下三颗符球,趁此,全数掷去。
火球,爆燃……
石洞中烈焰熊熊,似若炼狱!
青芒木箭,突显……
“砰砰砰砰砰……”声,如若密集鼓声,紧敲不歇。
“小子……咳咳……无……耻!”
那道残影呛了口炽热火苗,终于强撑不住,稍稍缓下遁速,“定让你……生不……如死……”
杜少卿哪敢多费口舌,强忍住身周滔天热浪,右手探入储物袋中急急鼓捣。
此时,他心中好是懊恼:“蠢货蠢货,伤了名筑基修士,就敢放松警惕?先前,应备足符球!”
武红衣闷不做声,运使浑身真元,只管往来路飞驰窜逃。
七八息后。
杜少卿嘴角微抖,掏出一大把符球,往后尽数撒去。
符球飞散,满空。
他手指遥点不歇!
石洞内,火球爆燃轰响声、青芒木箭破空撞击声,响成一片……
“啊……我……操……”
那道迟钝语声,忽响,渐消!
随之,是“砰砰砰砰……”声,绵绵不绝。
“卿儿……”
武红衣身形剧烈颤抖,终于抵不住身后狂乱热浪,带着他往前扑出五六百丈,掉落于地。
杜少卿全身伏地,仍觉浑身灼热难耐,他心中一痛,悲呼道:“师姐,师姐……”
“咳……你……作死呢!”
武红衣两手撑起身,吐出口淤血,右手轻抬。
一道红绫,往后方火海,轻飘飘飞扑而去。
杜少卿大喜,连身周灼热也是不觉,他趔趔趄趄扶起大师姐,眉花眼笑道:“可有妨碍?”
“没良心……“
武红衣喉中一涌,再吐了口淤血,深呼口气息道:“无妨!当心对面……”
“小弟知晓!”
杜少卿紧搂着身侧之人,凝目望去。
若是事有不妥,仍得垂死挣扎,继续跑路!
前方三四百丈,洞壁山岩已化作滚滚熔岩,四下流动。
那厮被赤霄玄姹红绫包裹得严严实实,挺立火海中,还未死透!
杜少卿心中暗骂,右手探入储物袋中捣鼓少许,掏出三颗符球飞快掷去。
青芒光团连闪。
一千五六百支青芒木箭,似若一堵箭墙,往那人直直撞去。
武红衣娥眉微皱,连忙抬了抬手,召回赤霄玄姹红绫。
眨眼间,青芒箭墙撞至那厮身前,“砰砰砰……”爆响,持续有两三息光景。
那厮肉身再顶不住,登时散成细渣碎块,落于滚滚熔岩中,升起阵阵白烟。
一句言语,也未落下!
武红衣嘴角轻翘,使手悄悄探去,软软问道:“卿儿,藏有多少存货呢?与师姐瞧瞧可好?”
杜少卿摸了摸胸口玉符,心中大感滴血,唉声叹气道:“小弟本想留些家底,被这厮,耗损一空……”
先前那一大把符球,估摸有150张二阶上品灵符,可值五六万块灵石,能顶七八名筑基散修全身家底,可置办驻颜丹、白雀玄冰宝衣、四阶灵剑……
那厮化成飞灰走得利落,连一只储物袋也未留下,这买卖,大亏!
好在,藏有二师姐一缕魂魄的玉符,并未受损!
武红衣看他干干净净,偏头避去一边,娇羞道:“衣不蔽体呢,……成何体统!”
杜少卿自储物袋取出备用衣物,胡乱套上,催促道:“咱们快回坊市,飞花谷竟有金丹大修,太过凶险!”
武红衣美目似有惚恍,寻思一二,传音道:“筑基后期修士罢了。若是遇上金丹大修,师姐早就求饶呢!”
杜少卿一呆,捶胸顿足道:“贪心误事啊!小弟养活家中,轻轻松松,不必犯险!”
武红衣拉着他,软软劝道:“卿儿莫要胆小!飞花谷若有金丹大修,开宗立派也非难事,何必如此遮遮掩掩?况且先前那人,手段极为寻常!咱们既已来到此处,不探个清楚明白,师姐心中好是不甘……”
杜少卿耳听大师姐絮絮叨叨,面色变化不已,心中颇为烦躁。
放手自去,大师姐遇有不测,岂不是追悔莫及?
同行而入,倘若再次遭遇高修,师姐带着他个累赘,哪有许多好运气?
头痛!
武红衣嘴角轻笑,再不多费口舌,拖着他往洞中深处寻去。
杜少卿一路愁眉苦脸,右手探入怀中,悄悄捣鼓:“幸在这几年制符不辍,有些存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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